也十多年了，晚上就算点灯那豆大点的灯光，可不就看不清了。”
另一个妇人应和，“是极是极，我家那臭小子衣裳破了，就那一件，连夜给他补，就那一会儿我眼睛就受不了，陈家嫂子眼睛熬坏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仅眼睛不舒服，那灯下看，鼻子都熏黑了。
都说这陈家嫂子过的好，也就不用下地做农活，但这绣活可也不轻松。
这眼睛老了老了也就成瞎子了，看不清东西还怎么活？
呔，她同情举人娘子什么，只要陈举人这次得中，她就成官夫人了，有奴仆伺候，可不是她们能比的。
众人说着同情有之，羡慕嫉妒有之，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按照明度预计的在村子里传了开来。
明度次日坐牛车进县城，也证实了王家嫂子所言非虚。
当然明度在牛车上其他人还是问了两句，得到想要的答案她们心满意足了。
聊天也随意起来，和明度说着东家长李家短，让她知道了不少村里的情况。
末了最先和明度搭话的嫂子道：“我还以为你不爱和我们这些人说话，没想到你是这么随和的人。”
他们因为陈渝把明度归类到了不易亲近的人，委托人又掺和不进他们的话题里，就让他们误会了。
明度想打听消息，他们也想从她口中知道王家嫂子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不就一拍即合，说着说着就热络了。
这位嫂子也是真直肠子，明度笑了笑，辞别他们就去布庄了。
布庄主要做布匹和成衣，绣成的荷包这些也收，还搭着接绣活，从中间抽成。
明度上门掌柜热情的打着招呼，“陈娘子是缺这绣线还是想买布？”
明度前几天才接了活，掌柜自然不会去想她又来接活了。
明度将篮子放在柜台上，“我这眼睛近日不太好了，看不清，怕把掌柜你这东西绣坏了，就给拿来了。”
“这……”掌柜为难的看着明度，不是他想为难她，而是这绣活要求高，他认识的绣娘里也就她和另一个李娘子做的到。
他算着明度手里的活完了才给接下的，李娘子那边还要一阵子，这退回来他和那头的人也不好说。
“陈娘子我这也不是想为难你，我这里的绣娘你知晓几分，你做的活好我也从来没有短缺你银两，你这……你就当帮帮我，把这活做好了，下次我也便不给你接这种废眼睛的活了。”
明度也没办法啊，不是她不想做，是她这手艺做了就是糟蹋布。
“掌柜的我眼睛是真的熬不了了，我在你这接了多少活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又一直熬夜赶工，还以为没事，不想这眼睛就花了，绣出来的东西也不能让你交差。”
掌柜见明度坚定只能摇头叹气。
虽然合作多年，但这次的绣活用到的都是好料，线里还带了金线，压了二两银子，掌柜的检查了一下布和线还是完好也就退还了银子让明度走了。
等他要将东西放好的时候看到垫着的布底下还有一块，他抽出来一看，碎布上的不知名物体比初学者还粗糙。
“这该不会是陈娘子绣的？”
掌柜的对陈家知之甚详，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明度走。
陈家就剩下陈举人跟陈娘子，这碎布上的东西很难说不是陈娘子绣的。
他看着布上不知道是啥的东西，不由得庆幸明度把活退回来了。
这样他还能想办法再找人接了这活，要是这样的东西交出去，这布庄还怎么接活？
明度出了布庄放好了二两银子，就去了西边的集市，叫卖声此起彼伏。
陈渝才离开几日，到京城要大半年，又要科考，算算日子时间线，她还可以在张家村待小半年。
明度就买了菜种，还买了一块瘦肉，买了只小鸡，还去粮铺买了五斗的大米。
碎银子变得更小了，还多了一把子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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