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焦虑。
“这下好了,本来只是走个过场让我们看看庭审程序,结果被告人当庭翻供了。”身旁的女学生拿手肘捅了捅一边的同伴,“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他看起来胆子小,应该不敢在审判长面前说谎。”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就是看我们围观的人多了,觉得有机可乘,就当庭翻供了呢。”坐在后排的男学生凑过来,压低声线加入他们的讨论,“人心隔肚皮,这些贩毒的人可坏了,谁知道他们动的什么歪脑筋。”
“他提出有刑讯逼供的情况,应该就需要再进行审查。”有姑娘将法条翻得哗哗轻响,“至少能争取到延期判决。”
带队老师却抿唇摇摇脑袋,“不一定。”
胡珈瑛只字不语地听着,目视台上的检察员皱紧眉头,再度抬高了音量。
“被告人杨成,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有义务如实回答公诉人提出的问题!”
咄咄逼人的讯问仍在继续。
她合眼,放下了手中握着的笔。
一个小时过后,合议庭对杨成进行了当庭宣判。
十五年有期徒刑,比起公诉方在量刑建议中提到的无期徒刑,不多,也不少。
被告人席上的男人吊着脑袋忏悔,放弃了上诉的权利。
直至散场,辩护人席依然空无一人。
当晚留在518过夜的,只剩下胡珈瑛和秦妍。
大多数学生在入夜之前便离校回家,整栋宿舍楼里安安静静,夜里能听见一楼宿管老式收音机里的音乐声。
胡珈瑛躺在冷冰冰的被窝里,脚上的冻疮隐隐痒痛。她盯着身侧的白墙,借着床帐缝隙里透进来的光,可以瞧清靠近床头的那一点蚊子血。暗红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里近乎漆黑。
睡在上铺的秦妍翻了个身,床板咯吱作响。
“珈瑛,你睡了吗?”
静默几秒,她说:“没睡着。”
上铺的秦妍再次翻身。
“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胡珈瑛安静下来。
“没什么。”良久,她才重新开腔,“我很小的时候,看到过一条得了病的老狗。满身的癞子,长得很可怕。爷爷跟我说,它是生了怪病才变成那样的。”顿了顿,她缓慢地张合一下眼睛,“后来搬过两次家,都是离得很远的地方。我才发现不管到了哪里,都能看见那样的狗。”
床板在头顶嘎吱一响。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秦妍的声音近了些,像是把脑袋探出了床沿。
“今天也看见了。”胡珈瑛回答。
“哦……”秦妍想了想,“可能是狗经常得的病吧。而且应该是流浪狗,没人照顾,生病也正常。”
“嗯。”
上铺再次传来响动,她躺回了床的里侧,“诶,你上次跟我说的《刀锋》,我看完了。”
视线转向她的床板,胡珈瑛问她:“感觉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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