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很低,小声的议论却还是被舱内的那个孩子听了去。对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朝外面撑篙之人使了个眼色。
名唤莫尘的男子立刻松开了掌舵的手,躬身向两名少年行了一礼:
“将,祁二位公子,我莫氏虽精通谶纬星象,所用的祖传秘法却比寻常方士不知高明了多少。还望二位莫要妄议,惹泽明少主不高兴。”
“咦——我们还没有自报家门,你又是如何知道他们两个姓什么的?”
甯月听不太明白什么叫做谶纬星象,只是觉得十分新奇,忍不住插嘴问道。
“实不相瞒,小家主他前些日子观星,算得两位今夜此时会遭人寻衅,故而才会命我特意驾船经过,接你们脱险。此前莫尘唱的那首歌,便是唱给将公子听的。果不其然,他心有所感,便真的循着歌声跳下了船来。”
对方这番一本正经的回答,却令船上的三个孩子一时间傻了眼。即便是祁子隐,也从未听闻过宫中有卜星的算师能够如此精确地推测出某人的命运,不由得大为诧异。
甯月满脸好奇,带着一丝狐疑地看了看面前撑篙的男人,又看了看船舱里的那个孩子:“那你倒是说看,可曾算出些关于本姑娘的什么事来?”
“这——”撑篙的男子忽然有些语塞。
“有什么为难的么?”
“小家主他便只算了将公子与祁公子的星命,至于姑娘你嘛——”
“难道竟是把我给漏了?不成不成,现在便得替我算上一算!”甯月似乎并不相信对方能算得出自己的命运,有些恶作剧般不依不饶起来。
“这——怕是有些不妥吧?”撑篙的男子仍有些犹豫地看向舱内坐着的那个孩子,见对方居然点头表示同意,才苦笑着道,“好吧,还请姑娘稍候片刻。”
说着,他竟是将手中的船舵交至了将炎的手中,随后钻入舱内,替那个银发孩子研起墨来。之后又足足过去三炷香的功夫,其方才面带难色地走了出来,手中还捏着一张写着寥寥数行文字的纸张,犹豫着要不要递给舱外的少女:“我觉得姑娘还是不要看为好。”
“无妨,给她吧。”银发的孩子忽然开口说话,声音却是细弱蚊吟,几乎被船外的水声淹没下去。
“就是,写都写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甯月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便将那张墨迹未干的纸抽了过来,借着舱门下点着的一盏油灯默念了起来。只见那纸上写的乃是:
红颜称绝代,天赐骨中灵;
常念离家久,远徙入华京。
明眸冰雪肤,火发世间稀;
筋骸固无恙,妙手藏真心。
此生为情累,残月徒嘘唏。
眷眷往昔时,念别会无期……
然而赋词尚未念完,她便突然将手中的纸揉作一团,朝河中使劲丢了出去:“胡扯,胡扯,全都是胡扯!这根本就是你信口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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