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配件,官靴……混入无数因为麓川王庭的暴虐而往汉地逃难的流民队伍之中。
至于曲靖的祭坛、龙脉、天命?
早就被他抛之了脑后。
而值得庆幸的是,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万人坑,祭祀神明,如今被鲜血浸染的祭坛一出现在明军的眼中便吸引了大多明军高层的注意。
以至于没有人会在意几个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往汉地逃亡的麓川士兵。
“大人,这就是禁卫们在军营中发现的叛贼的邪祀。”
叶九流摘下头盔,接过一旁兵士递来的白布,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将白布放回一旁身穿禁卫衣着,面容恭敬的禁兵的手中。
擦干净脸后,指着眼前的祭坛和万人坑,对着闻讯匆匆而来,面容凝重的兵部尚书王守仁说道。
那名手捧白布的禁兵很识趣的先行退走。
他虽名义上是禁军,但并非是叶九流他们这些受天子恩赐提拔为旗官的那种。
他不过一介凡人,祖辈都在禁军任职,但日后若想要接受天子恩赐,受赐旗官身份,被推举成为“近卫”,便非要通过禁军内部的层层选拔考核不可。
而听闻天子最近又有要大开武举,直接从天下招揽贤才,充实禁军的想法。
这就让这些人的上升之路更加艰难。
因此,此次征讨西南,除了“近卫”尽数出动之外,还有不少禁兵主动报名跟随出征,以便寻找机会,等待前线出现伤亡之后随时受命录名补缺。
如今,随着战争的进行,倒是有不少人成功补录,接替了战死者的职位,只等与天子会师,便接受恩赐,获封旗官,成为真正的天子“近卫”。
王守仁抚摸着面前布满了污血的祭台,看着面前明显是被刚刚翻新过的祭坛侧面,一行用楚篆写成,饱经岁月风霜的古朴小字,一向从容淡定的他此时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上面这样写道。
“始楚威王时,使将军庄蹻将兵循江上,略巴、黔中……蹻至滇池,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以兵威定属楚。”
“楚顷襄王二十二年,欲归报,会秦击夺楚巴、黔中郡,道塞不通,不得还,庄蹻以其众王滇,建南滇国,变服,从其俗。”
“后闻楚灭,六国归秦,特设此台,遥祭楚地宗庙,告慰祖宗,庄王法统未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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