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吗?
她点点头。
"并不光鲜,很危险,你听了夜里睡不着。
"我不怕。
方晏停下手中忙碌,将刻刀在手里转了几下,挽了个花式,楚姜却看得眼睛一亮,一脸的跃跃欲试。
他笑得无奈,"九娘,那些地方,我情愿你一辈子都不要见到。
她就该永远活在这琉璃仙境中,尘埃不染才好。
可是楚姜却摇头道:"师兄,我并不害怕。
她渴望了解他的一切,她贪慕他身上未知的新鲜感,她本来就该受这样一个人吸引,不受什么门第、家世、财富的规束,她已经被病弱规束了十六年。
脱缰的思潮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理智,或是吃药躁了火,她看着眼前人,她颤声道:"师兄,明日带我去看看吧,我要回长安了,往后再也看不到了。
方晏与她对峙,从来没有赢过,这一回也不例外,只是听到她声音颤抖,他便俯伏了。
"若是不怕,今夜,今夜我带你去看。
采采豁然起身,拦在了两人之间,"女郎怕黑。
"我不怕。"她按下采采的手,转身便去案上写了张纸条塞给她,哄道:"好采采,你等我回来。
采采顿时苦了脸,"要是聂婶子进来寻不见……
她笑了一声,"阿聂不会来的,采采,
阿聂知道的。
采采便想到之前阿聂来了又去,这才应了,却见方晏已经伸手将楚姜带出了窗外,忙从架子上取了件大氅扔去。
方晏将大氅接过,盖在了楚姜身上,她纤瘦得要被这大氅淹没,墨发披散,一动一曳,掖在她臂上的手暗自收紧,怕她不经意间就从什么缝隙里逃了出去。
"师兄,我们怎么去?飞檐走壁,蹿房越脊?
她太胆大了,她本来也就如此胆大,是敢收买水匪恐吓她族叔的,这也寻常,他暗忖道。
楚姜只隔着冬衣与他相触,呼吸落在他胸前。
他空咽了一口,打击着她的激动,"骑马去。
她眼神瞬间失落,"当真不上屋脊去?
方晏垂首低笑了数声,手隔着大氅,紧拢在她腰间,"若要上去,便该抓好了。
她立刻就欢欣了几分,却不知要抓哪里,手在空中胡乱攀了几下,最后,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方晏身子一僵,幸好在月下,面色并不明显,不知道她头发熏的是什么香,他别开脸,心想绝不是什么正经的香。
楚姜心跳得飞快,却故作镇定,"一只手抓住,够不够?
"够了。"他吹了会儿冷风,终于冷静了些。
"女郎,你们还去吗?
采采握着那纸条,好奇地看着二人。
楚姜回过头,神色不太自然,"去吧,你……你关窗,别冷着了。
方晏唇角动了动,一把将她拢得更紧了些,"可抓好了?
她接连点了几下头,一瞬间便感受到脸上猛地被风刮疼,身子也随着方晏的动作而腾起。
吓得她立刻就闭上了眼,"走……走了吗?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笑,"九娘不是要蹿房越脊吗?
楚姜感受到所倚的胸膛起伏,脚下似乎也踩在了实处,缓缓睁开了眼,便见他们已经站在了屋脊之上。
"当真是……"她深叹了一口,却一时不能言语。
眼前不是最繁盛的灯火,却明暗里交织,锦绣夹藏在江畔繁市里,远处的人声分明并未近前,不曾入耳,她却似高台俯瞰的圣人,彷佛洞悉了人间。
星月近前,她伸手触向天星,冷冽的风与寒穿指而过,"当真是,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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