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师的心这个急啊,等到这木仓买到拉希亚或是海倭国,那他们大雍的将士就要用落后的火铳去和敌人对战,这是要用无数人的生命去填的边防线!
是以一型叠氮物合成的那一日,在检验过性质之后,钟杰和谢门捷两人抱了两坛好酒喝的酩酊大醉,最后竟然抱头痛哭。
他们都是从边陲军屯走出来的穷小子,学堂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但从小耳濡目染的鲜血和硝烟却深深刻入进他们的记忆,让他们至今难以忘怀。
大雍开国三百年,除了立朝之初的战争,在之后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乱,但边境的小冲突却从未停歇,钟杰和谢门捷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们比其他人都知道边境的艰苦,入侵者的凶残。
以前大雍靠着火雷大炮可以完成压制,可自从灵帝断了拨款并对匠造征收重税,原本欣欣向荣的理工化物业骤然失去了支撑,被打压得逐渐寥落。冶场不再研制精钢,火器作坊不再改良火药。与之相对的,大洋彼岸的海西洲却兴起了工业革命,从仿制大雍的蒸汽机到自己造出煤油车、珐琅枪,三百年了,双方的地位全然逆转。
身为墨宗大学院的教习,钟杰和谢门捷当然万分痛心,他们都曾经访问过海西洲,也会被那里的发展和先进震撼。
震撼之后,有些人全盘转为臣服,有些人却只想奋发努力。钟杰就是这样的人,他身为机关学的大家,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新式火器的研究中,希望能改良制式火铳,为边军减少压力。
也不是没有成果,但却始终不大理想。雷酸火帽的腐蚀性是个难题,海西洲的军队能出得起损耗,可大雍的戍边开支却年年递减,太费钱的东西朝廷不会列支的。
北郡的萧郡守倒是一直有支持他的研究,可是他们刚刚找到了适合的雷酸物,海西洲那边就穿来造出连发木仓的消息,这让钟杰十分焦心。
一步差,步步差,难道永远都追不上么了!?!
万万没想到,他心爱的小徒弟,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大惊喜。
“你这把木仓,很好,很好,一定要好好造!”
钟杰按着徒弟的肩膀,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格外地用力。
“不单单是连发手木仓,还有长管步木仓,多管连发火木仓!一个一个,咱们都要造出来!”
这回可没人说冉七郎的制氨高炉是浪费了,要是没有自制氨,合成叠氮火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要被海西洲觉察他们的进展,对方就一定会想法设法切断氨源。
被掐脖子的感受他们已经体验过无数回了。
“试木仓的人来了么?城里不是每日都有来回巡视的卫官,随便找一个过来不就得了?”
毕津是个急性子,眼见着努力多日的成果近在眼前,他哪里还有等待的耐心,这就要亲自出去找人。
正这个时候,随从王有助过来传话,说三郎君听说几位大师莅临阳坡,特地从码头赶过来拜见。
听他这样说,毕津的眼睛就是一亮。
“三郎?是不是你家的崔慎?”
已经头顶半秃的汉子一拍巴掌,笑得见牙不见眼。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崔慎那小子我可是知道,雍西军校当年的令长,让他来试枪再妙不过了!”
“来来,快把人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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